元子圆滚滚

周更,等不及的慎点关注,不要关注了再取关,很烦!

《我家王妃身娇体软》46

主子出事,事无大小,首先受罚的必定是一众贴身伺候的宫人。玄衣卫第一时间便把控了“四海霁和”的里里外外,将包括福如海在内的御前之人全送进了慎刑司。为着防止串供还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囚室,两个时辰上一遍刑,昏了就泼醒,嘴里塞上麻核以防有人受不住咬舌自尽。

 

这么着熬上一夜,待第二日上头来问话审讯时方可停刑,活着算你命大,死了便一张席子卷了拖出去,烧成灰撒在乱葬岗上。死在慎刑司里的都是戴罪之人,不得入坟立碑,连个祭拜之地都没有。

 

倘若要说其中有人冤枉,也确实冤枉,因为绝大多数下人是没有那个天大的胆子谋害主子的,事发之后一句话都不问,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所有人打进来,那必然有很多清白无辜之人啊!但要说他们不冤枉吧,那也是真的,生为奴婢,尤其是入了宫的奴婢,那是把命都卖给了主子的,没有护好主子让主子出了事,要了这些奴婢的命,又怎么算得上冤枉呢?

 

王一博虽则心地纯善,然跟在肖战身边久了也知道宫中讲的就是这么个理,他也不好为福公公求情,只得闭嘴不言,转而与肖战说起了别的:“哥哥,贼子选在今晚动手是不是有算计的呀?”

 

“宝贝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肖战简直要为他击节赞叹了,“来程路上那么些天隐而不发就是因为不论皇兄还是皇嫂,使的厨子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缺了什么多了什么,什么物件儿过了什么人的手都能查的请。”

 

“而今日我们将将到行宫,小厨房里便不都是贵妃娘娘的人了。”王一博接过话头,“跟着来的大人们又都留在城里,原本是等着明日圣上的宣召,现下圣上昏迷不醒自然便不能宣召大人们进来,他们迟迟等不到圣旨就要派人前来询问缘由,到那时才真正是糟糕了呢!”

 

“所以到底谁在此事中得益最大简直是一目了然。”肖战冷笑,“打量着咱们都是傻子看不清他们这一招一式背后的目的呢。”

 

“那……是谁下的手呢?荣王?晋王?太子?还是……”王一博的手指朝着两人身后的“四海霁和”方向指了指,“那位?”

 

“恐怕都脱不了关系!”肖战眉目锋利如刀,乌沉沉的目光射向漆黑的夜幕,“皇后与太子欲铲除贵妃及其皇子;荣王与太子勾结甚深,指望着太子上位后他再来个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晋王与荣王一向狼狈为奸,是一丘之貉,推着荣王那个蠢货冲在前头他跟在后头捡漏;苏家和依附东宫的那班大臣必定也参与其中。这样的大事一环扣一环,绝不是三两个人能做下的。”

 

王一博揽紧了肖战的脖子:“他们有那么多人,可是哥哥只有一个人……”

 

肖战低头瞧见的是自家小王妃满面的急切:“宝贝怕了?”

 

“没有!”小脑袋左右摇晃几下,王一博乖乖的用软软肉贴上肖战的脸,“宝贝是心疼哥哥!”

 

用力在小王妃的脸上蹭蹭,肖战轻柔抬起王一博的下巴,让他看清楚蕴在瑞凤眼中的绝代风华和一往无前的坚定:“只要宝贝陪着哥哥,哥哥就什么都不怕,宝贝也不要怕好不好?”

 

王一博挣脱肖战的手,凑上去与之四唇交接:“好!”

 

小王妃日常作息规律,他想要一直陪着肖战,奈何熬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实在困得双眼有些睁不开了,被肖战强硬送回“漪竹园”哄睡了,肖战自己则用冰凉的井水泼了一把脸,简单用了些早膳便返回了前头。

 

肖战带着红七直奔慎刑司,主管太监和嬷嬷一早接了太后懿旨,知道现在是由睿定亲王主事,恭恭敬敬的迎了肖战入内,冲了上好的滚茶奉上,便又退出了屋子阖上门。红七上前走到墙边,将挂着的画拨开露出后面的暗格,伸手进去用力拨动机关,只听屋子四周一阵“咔咔啦啦”的机械响动声过后,屋子刹时阴暗得如同夜晚,墙面上一扇暗门悄无声息的翻开来,随着幽微的烛光一起透进来的是鞭子抽打皮肉的脆响以及微弱的“呜呜”声。

 

一阵鞭子抽过,只听监刑的太监道:“撤帕子。”

 

便有脚步声响动,然后福如海的声音便传进了肖战的耳朵里,那声音干涩粗粝如砂纸,反反复复只得一句:“奴婢对圣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福如海喊了没几声,监刑太监又道:“堵上嘴,继续打!”

 

脚步声再走动一回,福如海的声音便听不见了,应是又被把帕子塞回了口中,鞭子声又噼噼啪啪的响起来。肖战摩挲着茶碗坐在黑暗里,面无表情的听着屋子对面的囚室之中的各种响动,待过了半个时辰,他将盏盖扣回茶盏中,只发出一丝细微的“叮——”,红七立即扳回机关,将画在原位挂好,屋子里恢复了清晨的光亮。

 

主管太监进来跪下,肖战问道:“这一夜他就这么一句?”

 

“回王爷,是。”

 

“没有别的?”

 

“没有。”

 

“把人带进来。”

 

“遵命!”

 

不多时福如海被两个太监拖死狗一般拖进来,显见为着不太过失仪还用水给他冲了冲,进来时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大概御前总管福公公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落魄的一日吧,进门见到肖战,福公公的眼泪立刻挂了满脸,不敢往前爬,只趴在地上把头往地上砸,很快就将额头砸的血肉模糊,血水混着泪水糊了他一脸。

 

肖战看的恶心,出声道:“行了,本王不是来看你磕头的。”

 

福如海的动作僵住半晌,他也知道此刻他那一张脸见不得人,死死的埋着头尽量声音清楚的回话道:“请恕奴婢失仪,王爷有话尽管问,老奴必定知无不言。”

 

“太子近来可有异动?”

 

孰料肖战问的第一句话便把福如海给问哑了,他原以为肖战要问的是皇帝中毒一事,这事要问他贵妃可有异动才正常吧,毕竟圣上是喝了贵妃带来的汤羹才出的事,怎么王爷问起了太子?这事儿难道跟太子还有牵扯?太子可还远在京城呢!

 

“太……太子殿下……”福如海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连肖战话中的“异动”指的是哪方面都不得而知,他哪敢随便就答话。

 

肖战也知道方才那句问的模棱两可让福如海不好回答,便又问的明白了些:“近来太子与皇后或是荣王可有私下联络?”

 

肖战手中的红衣卫与皇帝手中的玄衣卫虽则可以掌握大部分他俩想要的情报,但宫中总有些秘密的消息渠道是非在宫中呆的长久的老人而不知的,事发之前红衣卫玄衣卫皆未曾收到半点消息,肖战想来想去也唯有像福如海这样自小儿在宫里打转的下人可能会知道点儿什么了。

 

福如海情知他若是答不出让肖战满意的东西是不可能活着离开慎刑司的,当下苦笑道:“不敢欺瞒王爷,出京当日晚间御宴后凤仪宫副总管马进孝敬了一只万花筒给皇贵太妃娘娘跟前的大太监马万福。”

 

“就如此?”

 

“确实如此。”

 

“你可曾将此事禀报皇兄?”

 

福如海似乎这会儿方才明白过来皇帝中毒一事应该与他说的这事儿有关系,露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握紧了拳头痛哭流涕道:“只因当晚晋王荣王二位王爷陷害睿定王妃闹得人仰马翻,圣上歇下时已是后半夜了,老奴没来得及禀报,这又只是件小事,过后老奴便……便……”

 

肖战的声音很凉:“忘了?”

 

福如海鬓边豆大的水滴滚滚而落,不是之前泼上去的水,是惊吓而出的汗,他不敢答话,只紧紧蜷缩起身子想要降低存在感。他委实是忘了,熟识的太监宫女之间赠送一些针头线脑的做礼物是常事,何况马万福是马进的师傅,多年不见徒弟孝敬师傅一个万花筒实属平常,他真没想到这一只万花筒上能连着这么大的事啊!

 

“福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和皇兄一起长大的,本王有感于这份情谊平素也敬你三分,只是……你真的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句你对皇兄的忠心日月可鉴?”

 

福如海有什么应答肖战没有再去听,他转身带着红七出了那间屋子,对守在门口的慎刑司主管太监道:“念在他伺候了皇兄这么些年,赏他个体面,贴加官吧。”

 

主管太监双膝跪地:“是,王爷。”待肖战走远,他转头看向屋子里听了肖战的话浑身发抖下身洇出一块水洼的福如海,心中感慨不已,御前总管又怎样,一朝犯了事还不是上头的人一句话就送了命?

 

福如海被拖回阴暗的牢房里,两名大力太监提来一扎黄纸一个水桶,将他按在条凳上,一人抱头一人骑着他的腿,一张一张把浸湿的黄纸贴住他的脸,先前几张福如海还能挣动几下被捆在凳脚上的手脚,舌头用力顶破嘴巴上的湿纸大口呼吸,随着黄纸越贴越厚,舌头再也顶不透纸张之后,手脚的挣动也越来越无力,最终全身一阵剧烈的抖动后,彻底瘫软了下去。

 

出了慎刑司,肖战雷厉风行喊来御前侍卫统领成轩,让他点齐人马兵分几路分别去将荣王、皇贵太妃杨氏、马万福、马进这几个全带来“四海霁和”,识相的就好生把人带过来,想闹腾的就捆了来,在后殿分别找几间空屋子关进去,他自己则慢慢的进了内殿,太后正倚着床头打盹,皇后倒是精神还好,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太后睁开眼:“战战,查的如何了?”

 

“母后放心,尽在儿子掌握之中。”肖战近前去看了看皇帝,“皇兄情形如何?”

 

太后失望摇头:“并无起色。”

 

“母后莫心急,祛毒调养总要慢慢来才好。”

 

安抚过了太后,肖战转向皇后:“皇后娘娘跟臣弟走一趟?”

 

皇后抚了抚纹丝不乱的发髻:“本宫为何要和你走一趟?”

 

肖战笑笑:“娘娘心知肚明,又何必让臣弟说的那么明白呢?”

 

皇后露出疑惑神色:“王爷这话可说错了,本宫一整夜都陪着母后为圣上侍疾,实在是不明白王爷为何一回来就要本宫跟你走。”

 

肖战盯着皇后,吐出两个名字:“马进,马万福。”

 

“马进是本宫宫中的副总管,那马万福却又是谁?与本宫有何干系?他又干了什么事需要本宫跟王爷走一趟?”

 

太后听到这里愣了愣,霍然起身几步过来挥手给了皇后一个耳刮子:“贱妇!”

 

见太后气的面色青白,手捂住了心口,肖战连忙扶住了太后的身子:“母后息怒。”

 

皇后被打的偏过头去,羞怒的涨红了脸:“儿媳究竟犯了何错令母后不惜掌掴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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